建立粮仓,作用有三个:一是用于赈灾,保障荒年、二是以备战争需要、三是维持大型工程的粮食供应。当然,也许还有一个作用,就是隋炀帝精神失常,不顾国本,巧取豪夺,从老百姓手中强征粮食,与其让粮食在粮仓中烂掉,也不让老百姓有饭吃。
隋朝有名的仓库有:广通仓、常平仓、黎阳仓、含嘉仓、洛口仓(兴洛仓)、回落仓。开皇三年(583年),隋文帝在陕州建常平仓,用以平抑粮价,同年,在渭河入黄河处建广通仓,广通仓在大业初改称永丰仓。又在卫州置黎阳仓,洛州置河阳仓。黎阳仓西濒永济渠,东临黄河,水运极为便利。隋大业二年(606年)起,隋炀帝又相继建含嘉仓、洛口仓(兴洛仓)、回落仓,等等。
隋朝建立社仓,遭到了唐朝人的批评:隋朝皇帝真的精神失常。
《贞观政要》卷八·辩兴亡》: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王珪道:"隋开皇十四年(594年)大旱,人多饥乏。是时仓库盈溢,竟不许赈给,乃令百姓逐粮。隋文帝不怜百姓而惜仓库,比至末年,计天下储积,还可供五六十年。”
《贞观政要卷六·论奢纵》、《旧唐书-卷七十四》马周传:637年,马周上奏唐太宗:“以近事验之,隋家贮洛口仓,而李密因之;东都积布帛,而世充据之;西京府库,亦为我国之用,至今未尽。向使洛口、东都无粟帛,则世充、李密未必能聚大众。但贮积者固是有国之常事,要当人有余力而后收之,若人劳而强敛之?更以资寇,积之无益也。”
这几段引言,说明了三点,一是肯定了隋朝修建粮仓,储存大量粮食,“计天下储积,还可供五六十年。”
二是批评了隋朝的横征暴敛,“若人劳而强敛之?更以资寇,积之无益也。”“是时仓库盈溢,竟不许赈给,乃令百姓逐粮。”
三是指出,如不是隋朝大量的粮食积累,反叛者未必能聚众兴兵。
对第三点,这里不做评论,但第一、二两点是真的吗?
古代科技不发达,衡量一个国家是否富庶,户口数与人口数是很重要的指标。如果一个国家民不聊生,户口数与人口数不会快速增加的。我们先看隋朝的户口与人口变化。
上表说明二点:一是户口数从300多万到890多万,隋朝用了28年(581至609年),唐朝花了97年(652至755)。二是隋末唐初的战争,损失了大量户数。
再引用唐朝人编写的《隋书》记载。
《隋书》:“590年,于是,杨广入建康,封府库,资财无所取,天下称贤。”
《隋书》食货志、资治通鉴》(隋纪二):(开皇)十二年(592年),有司上言,库藏皆满。隋文帝乃更辟左藏之院,构屋以受之。下诏曰:“宁积于人,无藏府库。 河北、河东今年田租,三分减一,兵减半,庸调全免。”
《隋书》帝纪:“开皇十四年八月,关中大旱,人饥。皇上率户口就食于洛阳。”
若站在批判的角度,这是否可理解为:隋文帝宁愿让粮食烂在仓库,而亲自率户口到洛阳乞讨?
“宁积于人,无藏府库”:意为粮食布帛尽可储于百姓家中,不要藏于国库而不用。
隋文帝治理国家,是被后人称道的,他建仓赈灾,此处就不多说了,这里就看隋炀帝是如何做的。
《隋书》张须陀传:会兴辽东之役,百姓失业,又属岁饥,谷米踊贵,须陀将开仓赈给,官属皆道:“须待(皇上)诏敕,不可擅与。”
须陀曰:“今帝在远,遣使往来,必淹岁序。百姓有倒悬之急,如待报至,当委沟壑矣。吾若以此获罪,死无所恨。”(须陀)先开仓而后上状,(炀)帝知之而不责也。
《隋书》炀帝纪16000余字,初略统计,谈到隋炀帝免税或赈灾的记载有:
大业元年(605年):其民下有知州县官人政治苛刻,侵害百姓,背公徇私,不便于民者,宜听诣朝堂封奏,庶乎四聪以达,天下无冤。
七月,制战亡之家给复十年。十月,赦江淮已南。扬州给复五年,旧总管内给复三年。给复:免除赋税徭役。
大业二年四月,上御端门,大赦,免天下今年租税。
社仓运粮(网络图片)
大业三年四月甲申,颁律令,大赦天下,关内给复三年。戊戌,敕百司不得践暴禾稼,其有须开为路者,有司计地所收,即以近仓酬赐,务从优厚。
大业四年八月,亲祠恒岳,河北道郡守毕集。大赦天下。车驾所经郡县,免一年租调。九月,诏免长城役者一年租赋。
大业五年春正月,改东京为东都;诏天下均田;大赦天下;陇右诸郡,给复一年,行经之所,给复二年。
大业六年四月,宴江淮以南父老,颁赐各有差。
大业七年(611年)山东水灾,王薄揭竿而起,在长白山揭开的农民起义的序幕。接着天下大乱,隋炀帝恐怕没有力量年年减税了。
大业八年二月,杨广攻打高句丽之前。下诏道:“朕问罪辽滨。文武协力,莫不执锐勤王,舍家从役,罕蓄仓廪之资,兼误播种时节。朕所以日夜忧愁,虑其匮乏。诸行从军者家口,郡县宜数存问。若有粮食少,皆宜赈给;或虽有田畴,贫弱不能自耕种,可于多丁富室劝课相助。使留守者有仓库有余,从军者无顾后之虑。”
大业九年春正月,大赦。十月,改博陵为高阳郡。赦境内死罪以下。给复一年。
大业十三年,李渊夺取广通仓。李密夺取黎阳仓、洛口仓,并与隋军反复争夺回落仓。这时,杨广深陷江都,已经完全失去对关中、河南粮仓的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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