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知道唐朝大诗人杜牧,才华横溢,出口成诵,被称为一代奇才。
他不仅才智出众,诗文盖世,也英俊潇洒,风流倜傥,游历于烟柳画巷之中,看见服饰华贵的女人,仿佛到了仙境一般。
唐朝太和末年,杜牧到江西宣州做了幕府。时间一长,听说湖州那里美女特别多,便执意前往游访一番。
湖州刺史,平日与杜牧交情很浓,很了解他的心情、爱好,一听杜牧要来湖州,就猜到了他的心意,于是把湖州的优姬名伶,一一引荐给杜牧,并征求杜牧的意见,是否如意。
杜牧说道:“我见到的这些美女,确实很美,但是还达不到尽善尽美的程度。”
刺史听杜牧说,这些人物尚不尽如意,一时不知道怎么办,便征询杜牧建议。
杜牧实际心中早已盘算好久,就对刺史说道:“您能否搞一个龙舟大赛,到时定会有全州人来观看,我待四方人来齐时,暗自慢慢过目察看,希望这时候,能寻觅到意中之人。不知道这个办法,您意下如何?”
刺史一听,大喜,说道“此计甚妙,就这么办,我这就去准备。”就按照杜牧所言办理。
几天后,龙舟大赛如期举行,江水两岸,人山人海,观者如潮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水之中。
杜牧无心观看龙舟,却暗自留意两岸的佳丽,从早到晚,搜寻了一整天,也无一所获,没有中意之人,其非常失望。
龙舟比赛已经结束,参赛的选手,开始收船上岸,岸边的百姓也四散开来,反身离岸回家。
忽然间,杜牧看见人丛之中,有一个乡里的老妇人领着一位少女,将要离去。
只见那位少女,皮肤娇白,美貌超群,且有罕世绝人之美。杜牧惊喜万分,不由脱口赞道:“这真是国色天香,秀美绝伦,先前见的那些女子,真等于没有一样啊!”
杜牧立即派人叫过来母女,将自己的想法,告诉了老妇人,母女二人大吃一惊,惊恐不安。
杜牧赶忙上前说道:“我请你们二人来,并不是马上迎娶,只是因今日有缘,在此相会,想借此机会定下婚期。”
老妇人听罢后,对杜牧说:“老爷,不是老身话多,不讲道理,像你们官宦之人,四海为家,身不由己。假如今天跟小女下了聘期,而后他年又有失信,到时该当如何是好?”
杜牧忙说道:“噢,这一点,请您放心,我十年内,必能升职为此郡太守,到时候,我当亲自驱马驾车,前来迎娶小女。倘若天不从愿,我十年没来,到那时,请您老悉有尊便。您看,这怎么样?”
“好吧。就这么定下了吧!”老妇人答应了下来。
杜牧当即付与重金定下此事,双方又立下婚约,而后分手作别。
杜牧回归朝廷后,颇为思念湖州之事,一心想着尽早一天出任湖州官职,以迎娶老妇人之女。然而,终究因为自己官职级别太低,不敢提出这个要求。
不久,杜牧及连续担任黄州刺史、池州刺史,又调到睦州任职,身不由己,只好勉强前去上任,心里始终没有忘记湖州之约。一连几年,无法兑换自己誓言,似乎遥遥无期。
杜牧十分忧虑,如果他不能如约实现诺言,到那时,就等于对湖州女的放弃。于是杜牧开始四下活动,乞求到湖州任职。
当时,有一个在朝廷做宰相的人,叫周墀。杜牧平日与他私交很深,便连续给他,写了三封信,以帮助弟弟杜顗(yi)治疗眼病为由,请求将其调往湖州任职。
然而,仕途艰难,天不从愿,杜牧一直没能成行。
到了唐大中三年,杜牧终于改任湖州刺史,这时,已与湖州老妇人之约,整整过了十四年,超出约定四年之久。
杜牧心急迫切,昼夜奔赴湖州,到了湖州后第一件事,就是立刻让人查找当年曾有过约定的湖州之女。
消息很快传来,那个当年跟杜牧立有誓约的湖州女,已于三年前嫁于给了别人,并生有三个孩子。杜牧听说后,不由地深深叹息一声。
杜牧上任后,特地派人致函老妇人母女,希望前来见上一面。
母女俩人看到信函后,心中吃了一惊,十分恐惧、害怕。老妇人生怕杜牧来者不善,强取豪夺,于是没有带上女儿,而是领着女儿的幼子,来到官府,惊恐不安地拜见杜牧。
杜牧见到老妇人后,责问道:“听说你已将女儿许配嫁人,可有此事?”
老妇人答道:“老爷,确有此事。”
“你的女儿早年已许配于我,且有婚约在先,你怎么出尔反尔,违背诺言呢?”杜牧说道。
老妇人面对杜牧的问话,徐徐地答道:“老爷,小女确实和您有约在先,但是,我老身并没有违背诺言。早年老爷在和女儿订立约定时,约期十年,并约定老身在您十年不来迎娶小女之后,可自行方便。没想到,我家小女,苦苦等了老爷十年有余,还不见前来迎娶,不得已之中,我便在三年前将她嫁与他人。我所说之言,句句属实,请老爷明察,并不是我们母女俩人有意欺骗于您!”
杜牧听罢老妇人之言,又打开当年记载的约定之词看了一遍,便深深地低下头来,自己沉思了很长时间。
终于,杜牧抬起头来,对老妇人说道:“你刚才所说之言,很坦诚,也很有道理,当年我们约期十年,当今时间已过,咎由本官,与你等无关。并且,现在事已至此,再强求更改,也于事无补,所以,这件事情就此完结罢了。念你们母女二人,苦苦等候了我十多年,本官定要有所表示。”
说着,杜牧便使人准备了一份厚礼,赠送给老妇人。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走出了官府。
老妇人走了之后,杜牧心中十分伤感,感慨中赋诗一首。诗云:
自足寻春去校迟,不须惆怅怨芳时。
狂风落尽深红色,绿叶成荫子满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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