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北宋“宋四家”的两大疑点，早就被米芾“破解”，启功也表示赞同

古人曾说：“唐诗，晋字。汉文章”，书法在魏晋衍生出艺术性，将思想情感融入笔墨中，点画利落舒和、灵动秀丽，以萧散清幽的意境为主要亮点，迎合了传统的中庸虚空思想，充分展现出汉字的形态和魅力。

不过到了宋代，书法意境又在魏晋之上实现突破，进入全新高度，让行笔回归天然本真的状态，通过自由挥洒的状态，强调情感的释放，笔笔由心迹而发，尽显天真率性，能充分引起观赏者的共鸣。

尤其是苏轼、米芾、黄庭坚、蔡襄组成的“宋四家”，将“尚意”之风写到巅峰之境，不过就如同“清四家”、“楷书四大家”一样，后人对于“宋四家”书法实力的排名，以及真正人选一直存在争议。

这也是“宋四家”的两大疑点，千百年来难倒无数理论家和鉴赏者，为此也是争吵的不可开交，有人说苏轼开辟了“尚意”之风理应第一，也有人反驳米芾把“二王”笔法参透，实力上较苏轼更强。

在人选问题上，有人说“奸臣”蔡京品德败坏，不能跟蔡襄相提并论，当然肯定有人回怼，称“自如其人”是一种极其不专业的观点，书法要从真正实力、创新性、艺术性上分析，而若是抛弃世俗眼光，蔡京的字既能坚守“古法”，还有温雅秀劲的个人特色，远远胜过蔡襄，应当被选入“宋四家”。

其实这两个问题米芾早就“破解”了，在典籍中曾记载过一段蔡京跟米芾的故事，据说当年蔡京跟米芾共同谈论书法，蔡京突然问米芾：“你认为当今谁的书法写得最好？”，米芾回答说：“自唐末柳公权之后，就是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。”

接着蔡京又问：“接下来是谁呢？”米芾答曰：“自然就是我”，从这段对话中可以看出，在米芾眼里宋代书法排名第一的人，应该是蔡京，接着是他自己，而后是苏轼、黄庭坚，同样这种排名自然也坐实了，蔡京才是“宋四家”真正人选的观点。

明代书画鉴赏家张丑也在《清河书画舫》中说过：“宋人书例称苏、黄、米、蔡，蔡者，谓京也。后人恶其为人，有去之而君谟耳”，他也认为“宋四家”中的“蔡”原本是蔡京的，只不过其人品存在问题，所以将其除名改为蔡襄。

以上两个论点也得到了启功的支持，在《论书绝句》说：“笔姿京卞尽清妍，蹑晋踪唐傲宋贤。一念云泥判德艺，遂教坡谷以人传”，同时在诗文后面的自注中，启功从北宋的“三宗”书风，进行详细解释。

他认为蔡京、蔡卞、米芾书法风脉相近，较之蔡京更富有个性和创新力，体式开张宽博，用笔遒劲婉转，较之苏轼、黄庭坚，在变化上更为丰富灵动，因此让他感叹“在宋人中实称巨擘”。

确实蔡京的书法豪健遒媚、严而不拘，笔笔方圆兼备、刚柔并济，呈现神采奕奕、容光焕发之态，让元代书论家陶宗仪称赞道：“行书如贵胄公子，意气赫奕，光彩射人；大字冠绝古今，鲜有俦匹”。